清歡唇張了張，關於這個秘密，她真的不能說。

她想向神井許願，願她沒有遺傳令人恐懼的精神病，願她和司爵相守相愛一生一世。

可她不能告訴流沙，她害怕她們同情，驚訝的眼神。

看見清歡臉上的恐懼和落寞，流沙心疼道，“不想說就不說，我不會再問了。”

“謝謝。”清歡感激流沙不再追問。

兩人聊天間，小船不知不覺到了蘇鎮的盡頭，再往前，就是成片的蘆葦蕩！

溫和的陽光被突如其來的烏雲遮住，整個蘇鎮瞬時籠罩在一片陰霾中。

“要下雨了，回去吧。”流沙催促船夫。

船夫似是沒聽見，一個勁的往蘆葦蕩深處劃。

“砰”的一聲，天空突然打了個驚雷，眼看風雨欲來。

清歡也不由催促船夫，“大叔，快回去吧。”

船夫大叔戴著草帽，帽檐擋住了他那雙幽冷的眼睛。

見他無動於衷，清歡忍不住走近了些，“大叔，馬上下雨了，我們快回去吧。”

船夫指了指自己的耳朵，又指了指嘴巴。

流沙恍然，“清歡，我們怎麽忘了，這大叔是聾啞人，聽不見我們的話。”

清歡看著大叔的臉，心裏卻湧起不好的預感。

即便聽不見，也能看天色吧。

她懂手語，對著大叔比劃著，示意他回去。

大叔仍然無動於衷，將船往深處劃，眼看離蘇鎮越來越遠，清歡急了。

“流沙，你會游泳嗎？”

“不會！”

清歡瞇眸，“這人有問題。”

她話音剛落，小船突然一陣猛烈的搖晃起來。

“啊……”流沙忍不住尖叫起來。

清歡心道不好，趕緊抓住流沙的手。

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際，小船突然傾覆，她和流沙都掉進了水裏。

若是平時，清歡會游泳，掉進水裏不會緊張，可她抓著流沙的手，流沙不會游泳，因為著急，流沙本能的四肢揮舞，身子一個勁往河底沈。

清歡使勁抓著流沙的手，可流沙太緊張，抗拒掙紮得厲害。

清歡很快便沒有了力氣，和流沙十指相扣，往河底沈去。

鋪天蓋地的水如綿密的大網，讓清歡喘不過氣。

冰涼的刺骨的寒冷吞沒著她，她看流沙臉色越來越白，掙紮的力度也變小了。

清歡眼淚蜂湧，她剛剛蓄了一點點力氣，她強迫自己冷靜，想象著曾經學到的水裏救人逃生的知識。

她繞到流沙的身後，雙臂從流沙的雙臂穿過，從後面拖著流沙，使勁往上蹬。

眼見光線越來越明亮，離水面越來越近了，清歡心裏一喜，心裏只有一個信念，她和流沙都得活下去。

可就在到達水面時，清歡身子突然軟綿綿的，腳也發麻，抽筋。

眼看勝利在望，她卻抱著流沙猝不及防再次掉入河底。

天，越來越暗沈。

視線，越來越模糊。

清歡靈魂都在窒息，胸口的悶滯，更是讓她完全不能呼吸！

大口大口冰涼的河水，灌進她的五官。

她知道，她要死了！

意識迷離模糊之際，她似乎看見了一道身影，以極快的速度朝她們游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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